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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俯瞰 - “流行音乐”,剥下你的伪装!
“流行音乐”,剥下你的伪装!

   张广天

  一、剥下你的第一件外衣!

  “流行音乐”的概念最早还是来自西方。英文有Pop music一说。但POP之流行,其义为通过报纸、电台等媒介手段流传出去。可见,这是一种手段与手段之结果。手段是以工业文明(如今又使用了信息文明的手段,如电视)的媒体来传播,其结果是在广大群众之中流传开来。因此,“流行音乐”不是一种音乐形式,而是一种音乐行为及其被社会认可的程度。

  既是一种音乐行为,就有操纵行为的主体,行为作用的客体,以及行为运载的内容实质。运载何种内容实质,作用于何种客体对象,都是由主体操纵控制的。不同的社会形态决定了不同的主体操纵。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操纵主体当然是代表资本家集团利益的广播公司、唱片公司和电视传播中心,而传媒装载的内容实质当然也就是体现资本家利益或对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起到维护、安定和支持作用的音乐文化产品。

  20世纪以来,资本主义的统治已不仅是针对其国内劳动人民的压迫和剥削,它的整个集团统治已全面针对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人类财富的80%聚集在西方不到世界人口14%的少数人手中,而拥有人类财富绝大多数的有产阶层完全有效地控制了差不多所有的传播媒介,并通过这些媒介向世界各地的人民倾泻以西方人文主义为核心的音乐文化,以凶神恶煞的面貌要求广大的人民保持缄默。这一现象恰恰体现了资本主义审美主体意识通过现代传媒对广大人民群众的暴政、戕害和愚弄。这就是所谓“流行音乐”的实质。

  美国民歌学者,人种音乐学家艾伦·洛马克斯在他的专著《歌唱测定体系》的序言中讲到:“今天,由于不知疲倦的电子能沿着长距离的、对立的文化传播渠道推进,所有这些互相隔离的沸腾声音已经被一股音乐与语言的激流所渗透。它向没有广播工具的种族传播的主要信息是:‘保持沉默,听我们的。’”

  而这股激流正是表面纷纭繁华、其本质虚弱无力的没落的资产阶级的呻吟和矫揉造作。多少年来,多少形形色色的大公们、老爷们梦想着让我们和我们的下一代淹没窒息在弄虚作假的恶腐之中。而每一种充满活力的个性声音就像既没有航海图又没有指南针的孤独船只飘摇在急风恶浪、吉凶难卜的大洋之中。

  二、再剥下你一件!

  所谓“流行音乐”,经历过60年代的全球范围的大革命,到了70年代以后,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气象。我们今天听到的形式丰富的摇滚乐、电子音乐、演唱组合、爵士乐、布鲁斯等等,原先都不是资产阶级愿意听到的声音。在马丁·路德·金发表《我有一个梦》的演说之后,鲍勃·狄伦唱了举世闻名的《答案就在风中飘》,而在这场几十万人聚会的群众运动之后,毛主席发表了“五·二○”声明,以支持全世界被压迫民族和人民的解放斗争。这些如同平地春雷,鼓舞了全球革命者的斗志。随之而来的人民音乐的解放运动像潮水一样冲击着美国反动集团的统治。这场人民音乐的解放运动是以摇滚乐作为先驱登上舞台的。摇滚乐的艺术家们以极其简练的乐队组织形式,按照自由快乐的生命节奏,唱出了人们以爱去战斗的心声。摇滚乐的主要音乐来源是欧美传统民谣和美洲黑人的吟唱。因此,它是一种民间音乐形式。这种形式经受了全球革命的洗礼,经过了青年艺术家的加工,发展成为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的现代民间艺术。摇滚乐在成长的过程中,还带动了民谣的现代化。因此,最后带来的是各种民众喜闻乐见的音乐形式的全面解放。发达国家的这场音乐革命在本世纪末也涉及到许多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那里的人民也用自己的方式积极有效地配合了这桩震天动地的伟业。

  然而,资产阶级是一个具备“宽大胸襟”的无赖阶级,像马克思说的,它一千次地站起来宣布扑灭了人民的起义,又第一千零一次地重复它的无稽之谈。同样地,面对人民音乐的汹涌攻势,它作为一个成功的统治集团,可以利用掌握中的足够手段(其中也包括觉醒者的幼稚)来消解、异化革命的胜利成果。80年代以后,资本集团把国内的矛盾转嫁到贫困的南方国家;摇滚乐、爵士乐、布鲁斯音乐、灵歌、民谣等现代西方的民间音乐形式正在被新一代的殖民主义者们利用,被掺和进交响乐、室内乐、无调性音乐等业已成熟的西方音乐作品的糖衣包装之中,包裹起恶臭发霉的资本主义精神内核,以糖衣炮弹的形式,成箱成箱地送到世界各个边缘地区,卸在那里的码头、机场、火车站,被那里年幼无知的青年勇士们吞服。而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那群幸灾乐祸的殖民主义老爷们却在掐算着这些炮弹在我们肚子里爆炸的光荣时刻。

  因此,所谓“流行音乐”,是资本主义的殖民手段,不能等同于本世纪以来现代民间音乐的革命成果;而且资产阶级正在阴谋掠夺这一成果最卓越的方面,以占为少数人享用的学院音乐所有。

  三、看看你还剩下什么?!

  民间音乐和学院音乐相互依存、相互斗争的历史是整个音乐发展的历史。学院音乐把民间音乐的成果总结提炼就形成了专业的音乐体系,但其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枯竭封闭了,又将继续求助于民间音乐。所以,真正的音乐史并不是几个精彩点的连结,也不是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的缀合,而是所有民间艺人创造的总和。有关这一点,我在其他文章中已论述过,在此恕不赘言。因此,本世纪中叶以来的全球民间音乐解放运动,必将预示着新的专业音乐创造高峰的到来。但专业音乐是否最终被人民真正掌握,还是最后又重复学院音乐巧取豪夺的历史,是与整个社会的革命方向有关的。

  音乐真正由人民掌握,不仅依靠人民的创造,也依靠人民对传媒的完全控制。如果传媒控制在资产阶级手中,那么“流行音乐”就是一种灾难,一种无形的暴力,一种让工农群众的、抑或小资产阶级的、流氓无产者的、原教旨主义的形形色色的良萎不齐的音乐文化当众蒙羞的快餐销售。

  上个世纪的学院音乐在今天不能通过哪怕最有效的传媒手段起死回生的事实是资本主义精神灭亡的一个标志,但不能就此掉以轻心。资产阶级在今天借助现代传媒,利用民间音乐形式广泛地传播它的伪人道主义,是一种拐弯抹角朝三暮四的伎俩,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霸占人民的业绩,堆垒起比学院音乐更为顽固的堡垒。

  去除引号的流行音乐,将是真正的人民的新音乐行为。那是在人民全面掌握媒介的时代,各种声音通过最先进的技术手段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流传开来。而专业音乐和民间音乐的交替在这里要圈上句号。专业音乐再也不是被少数统治者侵占的学院音乐,而是普及化的、人人都有机会学习掌握的最现代化的音乐创作和演绎技能,是人民音乐的最高形式。所谓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区别将最终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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